近期，布鲁金斯学会发布一项研究报告，通过收集来自智库、高校、政府人员、私营部门或国际组织等250份调查问卷，对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全球多边主义现状和走势进行了分析，旨在制定更有效、更合法的多边体系，促进未来十年世界经济、环境等领域实现均衡、可持续发展。 

一、南、北半球国家对多边主义看法存在差异

南半球与北半球国家在经济发展水平和国家数量及人口等方面有较大差异，对多边主义的认知度和获得感也不同。

在国际贸易问题上，48%北半球受访者认为多边主义发挥了很大或较大作用，37%认为作用不大或很少；而在南半球，虽然有35%的受访者认为多边主义发挥了很大或较大的作用，但同样有35%持相反的看法。

在应对全球贫困与发展的问题上，53%的南半球受访者表示不支持多边主义，北半球虽然有43%赞同，但仍有32%不支持。疫情爆发后，由于各国经济发展水平不一致、经济恢复状况有差异，脆弱的多边主义无法在气候变化、贸易、预防冲突等问题上给予帮助和改善，尤其对于南半球国家，这更加剧了国际合作的破裂。

在多边主义合法性与代表性问题上，北半球受访者对正在崛起的中国能否改善多边体系的合法性表示质疑，也有表示希望影响力小的国家组成联盟，可以有效与大国抗衡。南半球受访者则更加质疑加权表决规则，并认为只有在规则制定和标准制定过程中充分代表和包容南半球国家的情况下，多边体系才能合法化。

在“普世价值”问题上，约75%的受访者认为，可以确定核心普世价值观，并在多边体制内推行。17%持反对观点的则认为，在不同文化和地理背景国家推行“普世价值”注定失败。更多南半球受访者表示，多边主义不应对国家政治体制做价值判断。

在民主、人权和性别平等问题上，南北半球的态度趋于一致。57%的北半球和48%的南半球受访者均表示，多边主义对民主自由的支持与保护作用不大，其中北半球给予肯定的仅为24%，相对于南半球则有39%。虽没有专门设定“多边主义是否有效促进民主”的调查问题，但多数受访者表示不支持搞“政权更迭”的图谋。同时大多数同意，多边主义体系不仅要促进经济与社会的自由，正如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中所包含的那样，而且也应促进人权和民主自由，这与美国现政府处理国际事务的态度是一致的。报告指出，民主和自由是二战后国际多边秩序建立时联合国宪章和人权宣言的基石，也将是未来全球治理争论的焦点。

二、多边主义面临的三大挑战

第一，57%的受访者认为，有些国家不能有效阻止其政府出台有关决策，以至于对其他国家产生外溢性的负面影响。

第二，49%的受访者表示，多国政府拒绝为多边主义和全球公共事务提供资金支持。

第三，47%的受访者认为多边主义跟不上新技术的发展。新技术的不断涌现和发展不仅带来巨大的机遇，也带来了严重的危险，尤其是在网络、人工智能或生物技术领域，它们在提升人类生活质量的同时，也伴随着被滥用的风险。

三、呼吁建立和完善更强大、包容的全球多边体系

研究显示，尽管对近年来多边体系的表现存在强烈不满，但普遍渴望重振多边主义体系。新冠肺炎疫情的大爆发给世界敲响了警钟，世界更需要协调一致的行动与应对措施，建立和完善全球多边体系。

一是加强全球合作。建议制定适应当下全球化发展的多边架构，应对重大疫情、网络安全、气候合作和新兴技术风险等问题。

二是建立更包容的多边体系。围绕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以“一个都不能少”为原则，反对“以邻为壑政策”，促进全球公共产品供应，加大力度消减全球贫困。

三是继续发挥和完善现有多边机制。为加快世界疫情后的全面复苏，区域组织应在国际体系中发挥更大的作用，多边体系应该加快层次化和多渠道建设，联合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世界贸易组织、G20、布雷顿森林体系等国际组织，应加强彼此和国家间的合作。这对加强未来全球治理和协调行动将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